
“你可知道,裴郎一笔字,可抵千金?他那人,是天上的谪仙,凡尘难寻。”
母亲握着崔宁的手,眼中是憧憬,亦是几分不安。
裴家门楣高耸,而裴郎之名,更是如日中天,引无数贵女竞相折腰。
如今,她要带着崔宁,以续弦之身踏入那深宅大院。
崔宁心中百转千回,她知道,这一步踏出,便再无回头路。
她将多一个继兄,一个名动天下的裴郎。
可那裴郎,究竟是如传闻般温润如玉,还是另有隐情?这深宅大门之后,又将是怎样的命运?
01
“宁儿,快些,莫要让裴家人等久了。”崔夫人轻声催促着,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紧张。崔宁从马车窗帘的缝隙里望出去,青砖黛瓦,重重叠叠,高耸的朱漆大门在阳光下泛着沉稳的光泽,门前两座石狮威严地蹲踞着,仿佛无声地宣告着这府邸的显赫。这里便是京城裴家,她母亲即将再嫁的归宿,也是她未来将要生活的地方。
马车缓缓停下,车夫恭敬地放下脚踏。崔夫人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,才牵着崔宁的手下了车。崔宁穿着一身素雅的浅蓝色罗裙,头上的银簪也只是一两件,简洁得体,却又透着世家女子的清贵。她知道,母亲是想让她显得低调,以免惹人非议。
“夫人,小姐,一路辛苦了。”一位身着深色绸缎的中年妇人,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迎了上来。她的姿态恭敬,却又透着一股精明干练。这是裴府的管事嬷嬷,姓李。
崔夫人温婉一笑,回道:“李嬷嬷客气了,劳烦嬷嬷久候。”
李嬷嬷引着母女二人穿过月亮门,进入了一处清幽的院落。院子里花木扶疏,假山流水,布置得雅致考究。崔宁一路走着,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。裴府的规矩森严,下人们行走间都悄无声息,只余轻微的衣料摩擦声。
“夫人,老夫人和老爷夫人都在正厅等候着,请随我来。”李嬷嬷说着,又引着她们往深处走去。
崔宁的心跳得有些快。她知道,今日的见面至关重要。母亲是带着她这个拖油瓶嫁入裴家,若不能得裴家人的认可,往后的日子恐怕会步履维艰。
正厅内,檀香袅袅,气氛庄重。几位裴家族人已经落座,正中央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,面容慈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这便是裴老夫人。她身旁坐着裴家的当家主母,裴夫人,以及裴老爷。
崔夫人牵着崔宁上前,恭敬地行礼:“妾身崔氏,携小女崔宁,拜见老夫人,老爷,夫人。”
裴老夫人微微颔首,目光落在崔宁身上,带着审视。崔宁感觉到那目光的重量,却不慌不乱,落落大方地回视了一眼,然后垂下眼帘,姿态谦逊。
“起来吧。”裴老夫人开口,声音不疾不徐,“崔夫人,你既嫁入裴家,往后便是一家人。宁丫头也是裴家的孩子了。”
裴夫人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,道:“崔妹妹,往后便是姐妹了。宁儿这孩子生得清秀,与我们裴家有缘。”她的语气客气,却也透着一丝疏离。
崔夫人连忙道谢。裴老爷则只是点了点头,未发一言。
崔宁被安排坐在母亲身旁,她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,有好奇,有打量,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蔑。她知道,她和母亲的地位,在这里是最低的。
“听闻裴郎才华横溢,名动京城,今日可否有幸一睹风采?”一位夫人笑着开口,打破了厅内的沉寂。
裴夫人笑容不变,道:“他今日去翰林院当值了,恐怕要晚些才能回来。”
崔宁心中微动。裴郎,她素未谋面的继兄。她曾听过无数关于他的传闻,才华横溢,品貌非凡,诗词歌赋,无一不精。他是京城所有贵女心目中的佳婿人选,是裴家最引以为傲的子弟。而如今,他成了她的继兄。这层关系,让她觉得有些奇妙,又有些沉重。
用过午膳后,崔夫人和崔宁被安置在了一处名为“竹影小筑”的院落。院子不大,却打理得干净整洁,竹林环绕,颇为幽静。
“宁儿,你觉得这里如何?”崔夫人疲惫地坐下,轻声问道。
崔宁走到窗边,看着窗外摇曳的竹影,回道:“很清雅,母亲喜欢就好。”她没有说自己心中的感受,她知道母亲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“你是个懂事的孩子。”崔夫人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,“往后在这府里,凡事都要小心谨慎,莫要多言多语。我们初来乍到,切不可惹是生非。”
“女儿明白。”崔宁点头。她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。
夜幕降临,裴府渐渐安静下来。崔宁躺在陌生的床上,辗转反侧。她想起今日在正厅里,那些夫人小姐们谈论起裴郎时的神情,带着艳羡,带着敬佩。她想象着裴郎的样子,究竟是怎样的风采,才能让整个京城为之倾倒?
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然后是轻微的敲门声。
“小姐,老夫人吩咐厨房做了些点心,让奴婢给您送来。”是李嬷嬷的声音。
崔宁起身开门,李嬷嬷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门外,上面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和一碗甜汤。
“多谢嬷嬷。”崔宁接过托盘。
李嬷嬷微笑着看了她一眼,道:“小姐初来乍到,可能还不习惯。若有什么需要,尽管吩咐小翠便是。她是老夫人特意拨给您的丫鬟,为人机灵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崔宁客气地回应。
李嬷嬷又说了几句场面话,便告辞离开了。崔宁关上门,看着桌上的点心,心中却有些沉重。她知道,李嬷嬷此番前来,除了送点心,更重要的怕是来打探虚实。在这裴府,每一个人都可能是老夫人的眼线。
她尝了一口甜汤,味道香甜,却压不下她心头的忧虑。裴府,是龙潭虎穴,还是安稳之所?她和母亲的未来,又将何去何从?
02
第二日一早,崔宁便跟着母亲去给裴老夫人请安。裴府的规矩极多,每日早晚请安是必须的。
在正厅,崔宁第一次见到了裴郎。
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,身姿挺拔如松,墨发用一根玉簪束起,面容俊美如玉,眉眼间带着几分清冷,却又隐约透着一丝温润。他站在那里,仿佛自成一幅画卷,周遭的一切都成了他的背景。难怪京城女子皆为他倾倒,崔宁在心中暗叹。
“裴郎,这是你崔姨娘和崔宁妹妹。”裴夫人笑着介绍道。
裴郎的目光落在崔宁身上,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,然后便转向崔夫人,恭敬地行了一礼:“裴昭见过崔姨娘。”
他的声音清越,带着一种天然的疏离感。崔夫人连忙回礼,有些局促。
“裴郎不必多礼。”
崔宁也跟着母亲向裴郎行礼,心中却有些诧异。他看她的眼神,没有任何好奇,也没有任何探究,就像看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。这与她想象中的,有些不一样。她原以为,他会带着一丝审视,或者一丝不屑。
“裴郎,你今日不去翰林院吗?”裴老爷问道。
“今日休沐,孩儿想在家中读书。”裴郎回答道。
裴老夫人慈爱地看着他,道:“昭儿是个用功的孩子,莫要累着自己。”
裴郎只是淡淡一笑,并未多言。他似乎不喜多言,总是那么安静,却又令人无法忽视。
请安结束后,崔宁和母亲回到竹影小筑。
“裴郎果然名不虚传。”崔夫人感叹道,“那样的气度,真是难得。”
崔宁没有说话,她脑海中回荡着裴郎那清冷疏离的眼神。他仿佛与世隔绝,又仿佛将一切都看在眼里。
接下来的日子,崔宁开始适应裴府的生活。她每日除了给老夫人和裴夫人请安,便是跟着母亲学习管家之道,或是去绣房学习女红。她发现,裴府的规矩虽然多,但只要循规蹈矩,倒也无人会故意刁难。
只是,裴郎的身影总是若隐若现。他常常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天,偶尔会在花园里散步,或是在凉亭下抚琴。每次崔宁不经意间看到他,他总是那样清雅出尘,仿佛不食人间烟火。
有一次,崔宁在花园里散步,无意中看到裴郎正在凉亭里作画。他全神贯注,笔下生风,很快便勾勒出一幅山水画卷。崔宁站在不远处,被那画中的意境所吸引,一时竟忘了离开。
裴郎似乎察觉到有人,抬起头,目光落在她身上。崔宁心中一紧,连忙福了福身,道:“打扰裴郎了。”
裴郎放下笔,神色平静地看着她,道:“无妨,崔妹妹喜欢画?”
崔宁有些意外他会主动开口,连忙回道:“略懂一二,裴郎的画技高超,令人叹为观止。”她说的真心实意,并非恭维。
裴郎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极淡的弧度,又好像没有。他指了指画卷,道:“这幅画,是为老夫人贺寿所作。”
“老夫人定会喜欢。”崔宁由衷地说道。
裴郎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重新拿起笔,继续他的画作。崔宁知道自己不宜久留,便识趣地告辞离开。
回到竹影小筑,崔宁的心情有些复杂。裴郎并非她想象中那般高傲冷漠,但也绝不热情。他像一汪深潭,平静无波,却又深不可测。
这日,裴府来了一位客人,是裴夫人娘家的侄女,名叫柳如烟。柳如烟生得娇俏可人,性子活泼开朗,一进府便将裴府沉闷的气氛搅得活泛起来。
柳如烟与裴郎是表兄妹,两人从小一起长大,感情甚笃。她对裴郎的崇拜溢于言表,一开口便是“昭表哥长,昭表哥短”。
“昭表哥,你前些日子作的那首《秋江月》,真是绝妙!京城里多少才子都在模仿,却无一人能及你分毫。”柳如烟在饭桌上叽叽喳喳地说着。
裴郎只是淡淡地听着,偶尔回应一两句,却也让柳如烟兴奋不已。
崔宁坐在母亲身旁,默默地听着。她注意到,柳如烟看裴郎的眼神,带着一种少女特有的爱慕。而裴夫人,对柳如烟的态度也格外亲近,似乎有意撮合。
崔宁心中了然。裴郎这样的身份,自然有无数人盯着。柳如烟,恐怕就是裴夫人为裴郎选定的未来妻子。而她和母亲,不过是裴府的续弦和拖油瓶,与裴郎之间,注定只能是那层疏离的继兄妹关系。
这让她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失落,又或者,是一种释然。
03
裴府的生活,在表面上波澜不惊,实则暗流涌动。崔夫人为了在裴府站稳脚跟,每日兢兢业业,将竹影小筑打理得井井有条,对裴老夫人和裴夫人更是恭顺有加。崔宁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她知道母亲的辛苦,也知道她们母女在这里的处境。
柳如烟在裴府住了下来,每日都往裴郎的书房跑,或是缠着他下棋,或是请教诗词。裴郎虽然清冷,但对这个表妹倒也算是有耐心,偶尔会指点一二。
崔宁偶然在花园里遇见柳如烟,柳如烟便拉着她说话。
“崔妹妹,你觉得昭表哥如何?”柳如烟笑吟吟地问道,眼中带着一丝试探。
崔宁心中一凛,面上却平静地回道:“裴郎才华横溢,气度不凡,自是人中龙凤。”
柳如烟听了,满意地笑了笑,又道:“那是自然。昭表哥从小便是这般出众,京城里多少女子都想嫁给他呢。可惜,昭表哥一心只读圣贤书,对这些儿女情长之事,总是不甚在意。”
崔宁只是听着,不接话。她知道柳如烟是在宣示主权,也是在敲打她。
“不过,”柳如烟凑近了些,压低声音道,“昭表哥虽然看着清冷,但其实心地善良。他对府中下人也极好,从不摆架子。你若有什么事,可以去求他,他定然不会拒绝。”
崔宁微微一笑,道:“多谢柳小姐提点。”
柳如烟又说了些裴郎的趣事,大多是夸赞之词,崔宁耐心地听着,心中却在思量。裴郎在柳如烟口中,是一个完美的形象。可她总觉得,那清冷疏离的外表下,似乎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。
这日,崔夫人身体有些不适,卧床休息。崔宁便替母亲去给老夫人请安。
老夫人见她来了,便让她坐下,温和地问道:“你母亲身体可好些了?”
“回老夫人,母亲已好些了,只是还有些乏力。”崔宁恭敬地答道。
老夫人点点头,又道:“你母亲身子弱,往后府里的事情,你也要多学着些。你是个聪明的孩子,想必也能帮衬你母亲。”
崔宁心中一喜,知道老夫人这是在给她机会。她连忙应下,表示一定会努力学习。
从老夫人那里出来,崔宁便去了账房,跟着管事嬷嬷学习如何管理账目。她学得认真,也学得很快,很快便能上手处理一些简单的账务。管事嬷嬷对她赞不绝口,老夫人听了也甚是满意。
裴夫人见崔宁如此得老夫人青睐,面上虽然笑着,心中却有些不悦。她原以为崔夫人母女会是安分守己的摆设,没想到崔宁这丫头竟有几分本事。
一日,崔宁在书房里整理账册,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。她循声望去,只见小翠和另一个丫鬟正争得面红耳赤。
“你胡说!我什么时候偷了你的银子!”小翠气得脸都白了。
“我明明看到你从我房里出来,我的银子就不见了!”另一个丫鬟指着小翠叫道。
崔宁皱了皱眉。小翠是老夫人拨给她的丫鬟,若出了事,她脸上也无光。
她走上前去,沉声问道:“出了何事?”
两个丫鬟看到崔宁,连忙止住了争吵,恭敬地行礼。
“回小姐,这小莲说我偷了她的银子!”小翠委屈地说道。
小莲也连忙辩解:“小姐,奴婢的银子真的不见了,奴婢就怀疑是她!”
崔宁看了看两人,又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下人,心中有了计较。她知道,这府里最忌讳的就是偷窃之事,若不处理好,小翠恐怕难逃责罚。
“小莲,你可有证据?”崔宁问道。
小莲支支吾吾,却拿不出证据。
“既然没有证据,便不可随意冤枉他人。”崔宁语气平静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小翠,你可有什么话要说?”
小翠红着眼眶,道:“小姐,奴婢没有偷东西。奴婢方才只是去小莲房里给她送了些绣线。”
崔宁想了想,又问道:“小翠,你今日可曾去过其他地方?”
小翠摇头:“奴婢一直都在竹影小筑,除了去小莲房里。”
正在这时,裴郎的声音忽然响起:“出了何事?”
崔宁转头,只见裴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,他的目光落在崔宁身上,带着一丝探究。
下人们连忙行礼。崔宁将事情的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。
裴郎听罢,目光从小翠和小莲身上扫过,然后道:“小莲,你方才说银子不见了,可知是什么时候不见的?”
小莲想了想,道:“约莫是半个时辰前,奴婢从房里出来时,银子还在。等奴婢回来,就不见了。”
裴郎又问道:“小翠去你房里,可有人看见?”
小莲摇头。
裴郎沉吟片刻,忽然对小翠道:“小翠,你将方才去小莲房里送的绣线拿出来给我看看。”
小翠虽然不解,但还是照做了。她从怀里掏出一小团绣线,递给裴郎。
裴郎接过绣线,仔细看了看,然后又对小莲道:“小莲,你可曾记得你房里放银子的地方,可有什么特别的?”
小莲想了想,道:“奴婢的银子是放在一个木盒子里,木盒子压在枕头下面。”
裴郎点点头,然后将手中的绣线递给崔宁,道:“崔妹妹,你仔细看看这绣线。”
崔宁接过绣线,只见那绣线上沾着几根极细的木屑。她心中一动,明白了裴郎的意思。
“小莲,你的木盒子,可有破损?”崔宁问道。
小莲一愣,连忙跑回房里查看。不一会儿,她便跑了回来,脸上带着惊喜:“小姐,我的木盒子果然有一个小小的裂缝!”
崔宁看向裴郎,裴郎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许。
“这绣线上沾染的木屑,与你木盒子上的裂缝吻合。”崔宁解释道,“可见小翠确实只是去送绣线,不小心碰到了你的木盒子,导致木屑沾染。而你的银子,怕是早就被人偷走了,只是你一直没发现。”
小莲恍然大悟,连忙向小翠道歉。小翠也松了口气,感激地看向崔宁。
裴郎淡淡地开口:“此事到此为止,往后若是再有此类事情,报于管事嬷嬷处置。”
他解决了争端,却也让崔宁心中对他的看法又添了一层。他并非只是一个清冷的才子,更是一个心思缜密,洞察力惊人的人。
经此一事,崔宁在裴府下人中的威信也提高了许多。而她与裴郎之间,似乎也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。
04
小翠偷窃风波过后,裴府上下对崔宁多了几分敬重。连裴夫人看她的眼神,也少了些许轻视。崔宁知道,这并非是她个人能力有多强,而是裴郎在无形中帮她立了威。她心中对裴郎生出几分感激,却又有些复杂。他为何要帮她?仅仅是出于公允吗?
崔夫人身体渐渐好转,但崔宁依旧每日帮着母亲处理竹影小筑的庶务,偶尔也去账房帮忙。她发现,裴府的账目虽然庞大,却也井井有条,可见裴家在管理上是极有章法的。
这日,崔宁在书房整理一些旧的账册,发现其中有几页账目有些模糊不清。她想找人问问,却又不知该问谁。恰好,裴郎的书房离她这里不远。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决定去问问他。毕竟他是裴家的长子,对府里的事情肯定最清楚。
她来到裴郎的书房外,轻轻敲了敲门。
“请进。”裴郎清越的声音传来。
崔宁推门而入,只见裴郎正坐在书案前,手持一卷书,姿态闲适。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,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,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出尘。
“裴郎。”崔宁行了一礼,将手中的账册递过去,“这些旧账有些模糊,宁儿想请教一下。”
裴郎接过账册,随意翻看了一下,然后指着其中一页道:“这几笔,是当年裴府修缮花园的开支。当时负责采买的管事出了些问题,账目便有些混乱。后来老夫人亲自过问,才将事情平息。”
崔宁听了,心中一动。她知道裴府的规矩森严,下人若犯了错,惩罚是极重的。她有些好奇,那位管事最终如何了。
裴郎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,淡淡地说道:“那位管事被罚去了庄子,永世不得回府。他的妻儿,也被遣散了。”
崔宁心中一凛。裴家的家规,果然严苛。
“多谢裴郎指点。”崔宁收回账册,心中思绪万千。
裴郎忽然抬头,目光落在她身上,问道:“崔妹妹对账目之道,颇有天赋?”
崔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道:“只是略懂一二,跟着嬷嬷学了些皮毛。”
“谦虚了。”裴郎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极淡的笑意,“裴府的账目繁杂,能理清其中脉络,并非易事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你若有兴趣,我书房里有一些关于商贾之道的书籍,你可以拿去看看。”
崔宁心中惊喜。她没想到裴郎会主动提出借书给她。这在裴府,是极大的殊荣。
“多谢裴郎!”她连忙道谢。
裴郎从书架上取下几本书,递给她。崔宁接过书,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指尖,只觉得一片冰凉。她抬眼看他,他却已经收回了手,神色如常。
从裴郎书房出来,崔宁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她手中捧着裴郎借给她的书,心中对他的看法又多了一层。他并非只是一个清冷的才子,更是一个有见识,有气度的人。
她开始认真研读裴郎借给她的那些书籍。那些关于商贾之道、治家理财的知识,让她大开眼界。她发现,原来一个家族的兴衰,不仅仅在于诗书传家,更在于精明的管理和经营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崔宁在裴府的生活也渐渐步入正轨。她得到了老夫人的认可,也得到了裴郎的几分另眼相看。然而,这并非意味着一切都风平浪静。
裴夫人对崔宁的崛起,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。她不希望一个外来的继女,在裴家拥有太高的地位。尤其当她发现,裴郎似乎对崔宁的态度有所不同时,她的担忧更是加剧。
一日,裴夫人将柳如烟叫到身边,低声耳语了一番。柳如烟听了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。
第二天,裴府举办了一场小型的诗会,邀请了一些京城有名的才子佳人。裴郎自然是诗会的主角,柳如烟也盛装出席,围绕在裴郎身边。
崔宁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,坐在角落里,默默地听着众人吟诗作对。她虽然也读过诗书,但毕竟不是专业的,不愿出风头。
酒过三巡,一位才子忽然提议:“今日有幸得见裴郎大作,不如也请崔妹妹作一首诗,为大家助兴?”
崔宁心中一惊。她知道这是有人故意为难她。她初来乍到,若诗作不好,定会成为笑柄。
她看向裴夫人,裴夫人只是微笑着,并未替她解围。柳如烟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。
崔宁深吸一口气,正准备婉拒,却听裴郎淡淡地开口:“崔妹妹初来乍到,对京城风物尚不熟悉,不如就由我代劳吧。”
众人闻言,纷纷附和。裴郎的诗作,自然是比崔宁的更有看头。
崔宁心中一松,感激地看了裴郎一眼。裴郎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,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。
裴郎提笔挥毫,一首《望月》诗作一气呵成,引得众人交口称赞。诗会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。
崔宁心中却有些沉重。她知道裴郎是好心替她解围,但她也不想总是躲在他的羽翼之下。她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,才能在这裴府立足。
晚上,崔宁回到竹影小筑,心中久久不能平静。她知道,裴夫人和柳如烟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。她必须想办法应对。
她拿出裴郎借给她的那些书籍,翻开其中一本关于家族经营的古籍。书中写道:“家族兴旺,非止于诗书,更在于财力。财力雄厚,方能立足不败之地。”
崔宁心中豁然开朗。她决定,要从家族的产业入手。
裴府虽然富裕,但产业大多由裴夫人和裴老爷管理。她若能在这方面做出一番成绩,或许就能真正地在裴家站稳脚跟。
05
崔宁开始暗中观察裴府的产业。她发现,裴府除了田产地租,还有几间铺子,经营着绸缎、药材等生意。这些铺子虽然盈利,但经营模式保守,收益平平。
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母亲。崔夫人听了,有些担忧。
“宁儿,这可是裴家的产业,你一个外人,贸然插手,恐会惹来非议。”崔夫人劝道。
“母亲,女儿并非要插手,只是想为裴家尽一份力。”崔宁解释道,“女儿看那些铺子的经营,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。若能为裴家带来更多收益,老夫人和裴夫人也定会高兴。”
崔夫人见她心意已决,也就不再阻拦,只是叮嘱她凡事小心。
崔宁先从裴府的账房入手,仔细研究了各间铺子的账目。她发现,其中一间绸缎铺子,因为款式老旧,经营不善,近几年收益一直下滑。
她心中有了计较,便写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,呈给了裴老夫人。计划书中,崔宁提出了几点建议:一是引进新的绸缎款式,二是改进营销策略,三是培训店员提升服务质量。她还附上了市场调研数据,以及预估的收益增长。
裴老夫人看了崔宁的计划书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。她没想到崔宁一个深闺女子,竟能有如此见识。
“宁丫头,你这计划书写得有理有据,颇有见地。”裴老夫人赞许道,“只是,这毕竟是裴家的产业,你可有信心能做好?”
“回老夫人,宁儿愿尽力一试。”崔宁恭敬地说道。
裴老夫人沉吟片刻,最终决定给崔宁一个机会。她让崔宁先从那间绸缎铺子入手,若是能做出成绩,便可继续负责其他产业。
裴夫人得知老夫人将绸缎铺子的经营权交给了崔宁,心中大为不满。她找到老夫人,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。
“老夫人,崔妹妹毕竟年轻,又从未接触过这些生意上的事情。将铺子交给她,恐怕有些不妥。”裴夫人说道。
“宁丫头有心,也肯钻研,给她一个机会又何妨?”裴老夫人淡淡地说道,“若她能为裴家带来收益,也是好事。若不能,也不过是损失一间铺子而已。”
裴夫人见老夫人心意已决,也就不再多言,只是心中对崔宁的芥蒂更深了。
崔宁接手绸缎铺子后,便全身心地投入其中。她每日都会去铺子里,与店员们交谈,了解顾客的需求。她还亲自去市场上考察,寻找新的绸缎款式。
她将铺子重新装修,布置得更加雅致。她还推出了“定制”服务,让顾客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,定制独一无二的绸缎。这些新颖的经营方式,很快便吸引了大量的顾客。
绸缎铺子的生意蒸蒸日上,收益也节节攀升。裴老夫人见了,心中大为欣慰,对崔宁更是赞不绝口。
裴郎也注意到了崔宁的改变。他常常在书房里看书,却也能听到下人们谈论崔宁如何将绸缎铺子打理得有声有色。他心中对崔宁的看法,也渐渐发生了变化。她不再只是那个安静的继妹,而是一个有能力、有魄力的女子。
一日,崔宁在铺子里忙碌,裴郎忽然出现在铺子门口。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衫,气质清雅,引得路人纷纷侧目。
“裴郎,您怎么来了?”崔宁有些惊讶。
裴郎走到她身旁,目光扫过铺子里琳琅满目的绸缎,淡淡地说道:“我路过此处,见铺子里生意兴隆,便进来看看。”
崔宁心中有些得意,又有些紧张。
“崔妹妹做得很好。”裴郎忽然开口,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,“这铺子在你手中,果然焕然一新。”
崔宁心中一暖,连忙道谢。
裴郎又在铺子里转了一圈,然后指着一匹湖蓝色的绸缎,问道:“这匹绸缎,可有男子的款式?”
崔宁心中一动,知道裴郎这是要买绸缎。她连忙让店员拿出几款男子的绸缎样式,供裴郎挑选。
裴郎最终选了一匹深蓝色的绸缎,让店员量了尺寸,定制了一件长衫。
“多谢裴郎光顾。”崔宁笑着说道。
裴郎点点头,然后便离开了。崔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心中思绪万千。她没想到裴郎会亲自来铺子里,还对她表示了赞许。这让她心中对未来充满了信心。
然而,好景不长。崔宁的成功,引来了裴夫人的嫉妒。
裴夫人暗中派人打探崔宁的底细,试图找出她的错处。她还联合柳如烟,在府中散布谣言,说崔宁一个外姓女子,却霸占了裴家的产业,心怀不轨。
这些谣言传到老夫人耳中,老夫人虽然嘴上不说什么,但心中也难免会有所疑虑。
崔宁察觉到了裴夫人和柳如烟的动作,心中有些担忧。她知道,在深宅大院里,流言蜚语的杀伤力是巨大的。若不及时澄清,她的名声和地位都会受到影响。
她找到母亲,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她。崔夫人听了,也是忧心忡忡。
“宁儿,这裴夫人是裴家的主母,我们斗不过她。”崔夫人叹了口气。
“母亲,女儿不能坐以待毙。”崔宁眼中闪过一丝坚定,“女儿会想办法应对的。”
她开始暗中调查裴夫人和柳如烟的底细。她知道,要对付她们,就必须找出她们的弱点。
三天后,裴郎派去的人马回来了,却只带回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:裴郎在京郊遭遇伏击,身受重伤,下落不明!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,瞬间击垮了裴府上下。
老夫人当场昏厥,裴夫人哭得肝肠寸断。
崔宁听到这个消息,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她不相信,那个清雅出尘、名动天下的裴郎,会就这样消失在京郊的荒野中。
一股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,这绝非简单的劫匪作案,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。
而这个阴谋,似乎正与裴家的深层秘密,以及她和母亲的命运,紧密相连。
06
崔宁利用她在账房学到的知识,仔细查阅了裴府近几年的账目。她发现,裴夫人虽然表面上将府内打理得井井有条,但在一些细节上,却存在着不少问题。尤其是在采买方面,有几笔账目显得有些蹊跷。
她没有声张,只是默默地将这些疑点记录下来。她知道,这些东西暂时还不足以扳倒裴夫人,但却是她手中的筹码。
柳如烟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。她常常在老夫人面前,有意无意地提及崔宁的“越俎代庖”,说她一个继女,却插手裴家产业,恐怕是心怀不轨,意图谋夺裴家的家产。
老夫人听了,虽然嘴上不说什么,但心中已经埋下了疑虑的种子。
一日,裴老夫人召集裴家人议事,讨论裴府的年终账目。崔宁也奉命出席。
在议事厅里,裴夫人拿出一本厚厚的账册,向老夫人汇报裴府一年的收支情况。她讲得头头是道,将裴府的各项开支和收入都说得清清楚楚。
老夫人听了,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老夫人,儿媳还有一事要禀报。”裴夫人忽然话锋一转,目光落在崔宁身上,“关于绸缎铺子的经营,崔妹妹虽然做得不错,但儿媳担心,她毕竟是外姓女子,对裴家的忠诚度,恐怕还有待考量。”
柳如烟也跟着附和道:“是啊,老夫人。昭表哥是裴家的长子,未来要继承家业。若是让一个外人插手太多,恐怕会动摇裴家的根基。”
崔宁心中一紧。她知道,她们这是在当众给她难堪。
她深吸一口气,正准备开口辩解,却见裴郎忽然放下手中的茶盏,淡淡地开口:“裴夫人此言差矣。崔妹妹为裴家尽心尽力,将绸缎铺子打理得有声有色,为裴家带来了丰厚收益。这难道不是忠诚的表现吗?”
裴夫人和柳如烟闻言,脸色都有些难看。她们没想到裴郎会突然开口替崔宁说话。
“昭儿,你有所不知。”裴夫人强笑着说道,“生意场上人心复杂,崔妹妹毕竟年轻,恐被人蒙骗。”
“裴夫人言下之意,是说我崔宁会蒙骗裴家?”崔宁语气平静,却带着一丝冷意,“还是说,裴夫人觉得我一个弱女子,有能力蒙骗整个裴家?”
裴夫人被她的话堵得一噎,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。
“崔妹妹不必激动。”裴郎见状,又开口道,“裴夫人也是为裴家着想,并无恶意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:“不过,若要论忠诚,我裴昭自问对裴家忠心耿耿,绝无二心。崔妹妹既是我的继妹,我自然也相信她不会做出对裴家不利之事。”
裴郎的这番话,无疑是给崔宁撑腰。老夫人听了,也点点头,道:“昭儿说得有理。宁丫头,你且说说,你对裴家的忠诚,有何证明?”
崔宁知道,这是老夫人给她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。她深吸一口气,然后缓缓开口:“老夫人,宁儿自知身份特殊,初入裴家,难免会引人非议。但宁儿对裴家,绝无二心。为了证明我的忠诚,宁儿愿将绸缎铺子这半年来的所有盈利,全部捐给裴府的祠堂,用于修缮和供奉。”
此言一出,全场哗然。绸缎铺子这半年来的盈利,可不是一笔小数目。崔宁此举,无疑是在表达她对裴家的赤诚之心。
裴夫人和柳如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。她们没想到崔宁会来这一招,这让她们所有的攻讦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老夫人听了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她看着崔宁,温和地说道:“宁丫头,你有这份心,老身便信你。往后,你便继续打理绸缎铺子,裴家上下,无人可以再质疑你。”
崔宁心中一松,连忙道谢。她知道,她这一步棋,算是走对了。
散会后,崔宁回到竹影小筑,心中却有些复杂。她虽然赢得了老夫人的信任,却也彻底得罪了裴夫人和柳如烟。往后的日子,恐怕会更加艰难。
晚上,裴郎忽然派人给崔宁送来一封信。
信中只有寥寥数语:“今日之事,崔妹妹做得很好。只是,裴府水深,往后还需小心。”
崔宁看着信中的字迹,心中一暖。她知道,裴郎是在提醒她。
她回了一封信,感谢裴郎的提醒和帮助。
接下来的日子,裴夫人和柳如烟虽然心有不甘,但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刁难崔宁。崔宁的地位在裴府也算是稳固了下来。
她继续打理绸缎铺子,生意越来越好。她还开始着手研究裴府的其他产业,希望能为裴家带来更多的收益。
然而,就在崔宁以为一切都将步入正轨的时候,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,打破了裴府的平静。
一日,京城忽然传来消息,说有匪徒流窜,在京郊劫掠商旅。裴府有一批运往外地的药材,恰好在那个时候经过京郊。
裴老爷得知消息后,立刻派人去打探。很快,消息传来,那批药材果然被劫了。
裴老爷大怒,裴夫人也急得团团转。这批药材价值不菲,若是损失了,对裴府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。
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裴夫人焦急地说道,“那批药材,可是要送去给皇宫的贡品啊!”
老夫人听了,也面色凝重。若真是皇宫的贡品出了问题,那裴家恐怕会惹上大麻烦。
裴郎闻讯赶来,听了事情的经过,眉头紧锁。他沉吟片刻,然后对裴老爷说道:“父亲,孩儿愿亲自前往京郊,调查此事。”
裴老爷有些犹豫:“昭儿,你身份尊贵,岂能以身犯险?”
“父亲,事关裴家声誉,孩儿义不容辞。”裴郎语气坚定。
老夫人也点头道:“昭儿说得有理。此事非同小可,昭儿去,老身也放心些。”
最终,裴老爷同意了裴郎的请求。裴郎立刻点齐人马,准备前往京郊。
崔宁在竹影小筑得知此事,心中担忧不已。她知道京郊匪患严重,裴郎此去,定然危险重重。
她来到裴郎的书房外,却见他已经穿戴整齐,准备出发。
“裴郎。”崔宁轻声唤道。
裴郎转头看她,眼中带着一丝意外。
“京郊匪患严重,裴郎此去,务必小心。”崔宁轻声说道,眼中带着一丝关切。
裴郎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,然后淡淡地说道:“多谢崔妹妹关心。”
他没有再多说什么,便转身离开了。
崔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,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。她总觉得,这件事情,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。
07
裴郎失踪的消息,让整个裴府陷入一片混乱。老夫人卧病在床,裴夫人更是整日以泪洗面,裴老爷也心力交瘁。一时间,裴府上下人心惶惶。
崔宁心中焦急万分,却又不得不强撑着,替母亲照顾着竹影小筑的一切。她知道,现在裴府最需要的是冷静和主心骨。
“崔妹妹,你可知道昭儿去了哪里?”裴夫人哭着找到崔宁,眼中充满了绝望,“你与昭儿关系素来亲近,他可曾与你说过什么?”
崔宁心中苦涩。她与裴郎的关系,并非裴夫人所想的那么亲近。她只是一个继妹,又如何能知道裴郎的行踪?
“裴夫人,宁儿也不知。”崔宁轻声回道,“裴郎此去是为裴家,定然会平安归来。”
然而,她的安慰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这日,崔宁在书房里整理裴郎的遗物,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。她翻看着裴郎的信件、书籍,忽然发现了一本夹在书中的日记。
日记本很薄,封面已经有些泛黄。崔宁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打开了它。
日记本中,记录着裴郎的一些日常感悟和心事。崔宁一页页地翻看,忽然,她的目光被其中一页吸引。
那一页上,裴郎写道:“京郊匪患,并非简单。我怀疑,此事与当年父亲在朝中得罪的某位权贵有关。此人势力庞大,手段狠毒,裴家若不小心,恐有灭顶之灾。”
崔宁心中一凛。她没想到,裴郎竟然早就察觉到了危险。
日记中还提到了一个名字——李尚书。
李尚书是当朝的权臣,势力显赫。崔宁知道,裴老爷当年曾与李尚书在朝堂上发生过争执,但她没想到,这件事情竟然会牵扯到如今的裴郎失踪案。
崔宁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裴郎失踪,并非意外,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政治阴谋!
她立刻将这个发现告诉了母亲。崔夫人听了,脸色煞白。
“宁儿,此事非同小可,我们万万不可声张。”崔夫人颤声说道,“李尚书势力庞大,我们若与他为敌,裴家恐怕会万劫不复!”
“母亲,裴郎是为了裴家才身陷险境。我们不能坐视不理。”崔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“女儿要将此事告知裴老爷。”
崔夫人犹豫再三,最终还是同意了。她知道崔宁的性子,一旦认定的事情,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。
崔宁拿着日记本,找到裴老爷。裴老爷听了崔宁的讲述,又看了看日记本中的内容,脸色变得铁青。
“李尚书……竟然是他!”裴老爷咬牙切齿地说道,“当年我与他在朝堂上政见不合,他便怀恨在心。没想到,他竟然会对我儿下手!”
裴老爷当即决定,要将此事上报朝廷,为裴郎讨回公道。
然而,李尚书在朝中势力庞大,裴老爷的奏折递上去,却石沉大海,没有任何回应。
裴老爷气得卧病不起。裴府再次陷入绝望。
崔宁看着裴老爷和母亲的痛苦,心中焦急万分。她知道,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。
她想起裴郎日记中提到的另一句话:“若裴家有难,可寻昔日旧友,他或能助我一臂之力。”日记中提到了一个名字——秦王。
秦王是当朝皇帝的亲弟弟,也是一位贤王。他与裴郎曾是同窗好友,两人交情甚笃。
崔宁决定,要去找秦王。
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母亲。崔夫人听了,大吃一惊。
“宁儿,秦王身份尊贵,岂是你一个深闺女子想见就能见的?”崔夫人担忧地说道,“何况,秦王府戒备森严,你如何能进去?”
“母亲,为了裴郎,女儿什么都愿意做。”崔宁眼中充满了坚定,“女儿会想办法的。”
她开始暗中打听秦王府的消息。她知道,秦王喜好书画,常常会邀请一些文人墨客到府上赏玩。
崔宁想起裴郎曾经为老夫人贺寿所作的那幅山水画。她知道,那幅画的画技高超,意境深远,定能引起秦王的注意。
她找到那幅画,小心翼翼地将其装裱好。然后,她又写了一封信,信中言辞恳切,将裴郎的遭遇和李尚书的阴谋都写得清清楚楚。
一切准备就绪,崔宁便悄悄地离开了裴府。她知道,此去凶险,但她别无选择。
她来到秦王府外,却被守卫拦了下来。
“小女子有要事求见秦王殿下。”崔宁恭敬地说道。
守卫见她一个弱女子,却孤身一人来到秦王府,觉得有些奇怪。但见她气质不凡,又不敢怠慢,便进去禀报。
秦王听闻一个女子求见,还带着一幅画,心中有些好奇。他让人将崔宁带进来。
崔宁进入秦王府,见到秦王,连忙行礼。
“小女子崔宁,拜见秦王殿下。”
秦王打量着她,见她虽然穿着素雅,却气质清华,眼中带着一股坚韧。
“你寻本王有何事?”秦王问道。
崔宁将手中的画卷递过去,恭敬地说道:“小女子此来,是为家兄裴昭求助。这幅画,是家兄所作。”
秦王接过画卷,展开一看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。他认出这是裴郎的笔迹,而且画技精湛,意境深远。
“这是裴昭所作?”秦王问道。
“正是。”崔宁点头,然后将裴郎失踪的经过,以及日记中发现的线索,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秦王。她还将李尚书的名字说了出来。
秦王听了,脸色变得凝重。他知道李尚书的为人,也知道裴老爷与李尚书之间的恩怨。
“此事非同小可。”秦王沉吟片刻,然后对崔宁说道,“你先回府,此事本王会派人调查。若真如你所说,本王定会为裴昭讨回公道。”
崔宁心中一喜,连忙道谢。她知道,她这一步棋,算是走对了。
从秦王府出来,崔宁的心中充满了希望。她相信,秦王殿下一定会帮助裴郎的。
她回到裴府,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母亲。崔夫人听了,也是激动不已。
“宁儿,你真是裴家的恩人啊!”崔夫人握着崔宁的手,眼中充满了感激。
裴老爷得知秦王已经介入此事,也重新燃起了希望。
然而,李尚书的势力远超他们的想象。秦王派去调查的人,竟然也遭遇了阻挠,甚至有人被暗中杀害。
秦王得知此事,大怒。他知道,李尚书这是在公然挑衅皇权。
他亲自面见皇帝,将李尚书的罪行一一列举。皇帝听了,也勃然大怒。
最终,皇帝下旨,彻查李尚书一案。李尚书被罢官查办,最终锒铛入狱。
李尚书倒台后,裴郎失踪案也得以水落石出。原来,李尚书为了报复裴老爷,暗中勾结匪徒,设下陷阱,意图杀害裴郎。
不幸中的万幸是,裴郎虽然身受重伤,却被一位隐居山林的侠士所救,一直在山中养伤。
当裴郎被带回裴府时,裴府上下都激动不已。老夫人更是抱着裴郎老泪纵横。
崔宁看着眼前这个清瘦了许多,却依然气度不凡的裴郎,心中百感交集。她知道,她终于救回了他。
裴郎的目光落在崔宁身上,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复杂的情绪。他知道,若非崔宁,他恐怕早已命丧黄泉。
“崔妹妹,多谢你。”裴郎轻声说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。
崔宁只是摇了摇头,眼中泛着泪花。
经此一事,崔宁在裴府的地位彻底稳固。老夫人对她更是疼爱有加,裴夫人也对她刮目相看。
而崔宁与裴郎之间的关系,也变得更加微妙。他们之间,不再只是简单的继兄妹关系,而是多了一份生死相依的默契。
08
裴郎的归来,让裴府重新焕发生机。然而,他身受重伤,需要长时间的调养。崔宁主动承担起照顾裴郎的责任,每日为他煎药、送膳,无微不至。
在裴郎养伤的日子里,崔宁与他的接触越来越多。她发现,裴郎并非表面上那样清冷疏离。他有自己的喜怒哀乐,有自己的坚持和抱负。他会因为一首诗词而神采飞扬,也会因为一些朝政时事而眉头紧锁。
“崔妹妹,你为何对商贾之道如此感兴趣?”裴郎有一次好奇地问道。
崔宁笑了笑,回道:“裴郎不是说过,家族兴旺,非止于诗书,更在于财力吗?宁儿只是想为裴家尽一份力。”
裴郎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赞赏。他知道崔宁并非普通的深闺女子,她有自己的想法,有自己的追求。
“崔妹妹,你是个聪明的女子。”裴郎轻声说道,“若你生在男子之身,定能有一番作为。”
崔宁听了,心中一动。她知道,这是裴郎对她极高的评价。
在照顾裴郎的过程中,崔宁也常常向他请教一些问题。裴郎总是不厌其烦地为她讲解,有时还会与她探讨一些天下大事。
崔宁发现,裴郎对朝政的见解独到,对民生疾苦也颇为关注。他并非只是一个埋头苦读的才子,更是一个心怀天下的有志之士。
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亲近。他们常常在书房里一待就是半天,或是讨论诗词歌赋,或是探讨治国之道。
裴夫人和柳如烟看在眼里,心中却有些不悦。她们原以为裴郎归来后,会与崔宁保持距离。没想到,两人的关系反而更近了。
“表嫂,昭表哥与崔妹妹走得太近了。”柳如烟在裴夫人面前抱怨道,“他们毕竟是继兄妹,这样下去,恐怕会惹人非议。”
裴夫人也皱着眉头,道:“是啊,我早就看出来了。这崔宁,心机深沉,恐怕是想攀附昭儿。”
她决定,要采取行动。
一日,裴夫人找到老夫人,委婉地表达了她的担忧。
“老夫人,昭儿与崔妹妹的关系,恐会惹来闲言碎语。”裴夫人说道,“昭儿毕竟是裴家的长子,未来要继承家业。他的婚事,更是关系到裴家的门楣。”
老夫人听了,也有些犹豫。她虽然喜欢崔宁,但裴郎的婚事,确实是裴家的头等大事。
“你可有合适的人选?”老夫人问道。
裴夫人心中一喜,连忙道:“儿媳娘家的侄女柳如烟,与昭儿青梅竹马,感情甚笃。她知书达理,温柔贤淑,又是世家贵女,与昭儿正是天作之合。”
老夫人沉吟片刻,最终点头道:“既然如此,便先将此事定下吧。待昭儿身体痊愈,便可向柳家提亲。”
裴夫人心中大喜,连忙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柳如烟。柳如烟听了,更是兴奋不已,仿佛自己已经成了裴家的少夫人。
崔宁得知这个消息时,只觉得心头一凉。她知道,这是裴夫人和柳如烟的计谋。她与裴郎之间,终究是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。
她找到裴郎,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告诉了他。
“裴郎,你可知道老夫人要为你提亲?”崔宁轻声问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裴郎闻言,眉头紧锁。他显然不知道这件事。
“老夫人要为我提亲?”裴郎重复了一遍,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。
“是啊,老夫人有意让你娶柳小姐为妻。”崔宁如实说道。
裴郎沉默了。他知道,老夫人的决定,他很难违抗。
“崔妹妹,此事我自有分寸。”裴郎最终说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。
崔宁听了,心中一沉。她知道,裴郎这是在告诉她,他无法改变这个决定。
她离开了裴郎的书房,心中一片茫然。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。她对裴郎的感情,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。然而,她的身份,却注定了她无法与裴郎在一起。
她回到竹影小筑,将自己关在房里,任由泪水肆意流淌。她知道,她必须做出一个选择。
第二天,崔宁找到老夫人,恭敬地行礼。
“老夫人,宁儿有一事相求。”崔宁轻声说道。
老夫人见她神色憔悴,有些心疼地问道:“宁儿,你有何事?”
“老夫人,宁儿想离开裴府。”崔宁鼓足勇气,说出了自己的决定。
老夫人闻言,大吃一惊:“宁儿,你这是为何?”
“老夫人,宁儿自知身份特殊,不宜久留裴府。”崔宁语气平静,却带着一丝坚定,“宁儿想带着母亲,回到乡下老家,安稳度日。”
老夫人看着她,眼中充满了不解。她知道崔宁对裴郎的感情,也知道裴郎对崔宁的另眼相看。她原本以为,两人会顺理成章地在一起。
“宁儿,你可是为了昭儿的婚事?”老夫人问道。
崔宁没有回答,只是低下了头。
老夫人叹了口气,道:“宁儿,你是个好孩子。只是,有些事情,并非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。”
她知道,崔宁是想成全裴郎,成全裴家的门楣。
最终,老夫人同意了崔宁的请求。她给了崔宁一笔丰厚的嫁妆,让她带着母亲回乡下老家。
崔宁离开裴府的那天,裴郎没有出现。他被老夫人软禁在书房里,不许他出门。
崔宁知道,裴郎是为了她好。她也知道,他们之间,注定有缘无分。
她带着母亲,离开了裴府。马车缓缓驶出裴府大门,崔宁回头望了一眼那高耸的朱漆大门,眼中充满了不舍和无奈。
她知道,她这一生,恐怕都无法忘记裴郎。
09
崔宁和母亲回到乡下老家,过起了平静的日子。她们用老夫人给的银两,买下了一处宅院和几亩薄田,生活虽然简单,却也安稳。
崔宁将自己在裴府学到的知识运用到生活中,将田地打理得井井有条,还开了一间小小的绣坊,将自己学到的女红技艺发挥得淋漓尽致。绣坊的生意越来越好,崔宁和母亲的生活也越来越富足。
然而,崔宁的心中,却始终有一个空缺。她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想起裴郎。想起他在书房里认真读书的样子,想起他为她解围时的身影,想起他那清冷疏离却又带着一丝温柔的眼神。
她知道,她爱上了裴郎。
三年后,京城传来消息,裴郎与柳如烟成亲了。
崔宁听到这个消息时,心中虽然早有准备,却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刺痛。她知道,她与裴郎之间,彻底没有可能了。
她将自己埋头在绣坊里,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的痛苦。她告诉自己,她要放下过去,重新开始。
然而,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她就此平静。
一日,崔宁的绣坊来了一位客人。那人身着一袭玄色长衫,气质儒雅,正是当年在秦王府见过一面的秦王。
崔宁心中一惊,连忙上前行礼。
“小女子崔宁,拜见秦王殿下。”
秦王打量着她,眼中带着一丝赞赏。他没想到,当年的那个弱女子,如今竟能将一个小小的绣坊打理得有声有色。
“崔姑娘不必多礼。”秦王温和地说道,“本王今日前来,是想请崔姑娘帮一个忙。”
崔宁有些疑惑:“殿下有何吩咐,宁儿定当竭尽所能。”
秦王叹了口气,道:“实不相瞒,本王府中有一批珍贵的古籍,不幸被虫蛀损。本王听闻崔姑娘女红精湛,想请崔姑娘帮忙修补。”
崔宁心中一动。她知道,修补古籍并非易事,需要极高的技艺和耐心。
“殿下抬爱,宁儿定当尽力。”崔宁恭敬地说道。
秦王笑了笑,道:“那便有劳崔姑娘了。本王会派人将古籍送来。”
崔宁接下了修补古籍的任务。她知道,这是秦王对她的信任,也是她报答秦王恩情的好机会。
她将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修补古籍的工作中。她白天在绣坊忙碌,晚上便挑灯夜读,研究修补古籍的技艺。
在修补古籍的过程中,崔宁发现,这些古籍中,竟然夹杂着一些裴郎的批注。那些熟悉的字迹,让崔宁的心中一阵颤动。
她知道,这些古籍,是裴郎当年在秦王府读书时所用。
崔宁小心翼翼地修补着古籍,也小心翼翼地珍藏着那些批注。她知道,这是她与裴郎之间,仅存的一丝联系。
一日,秦王忽然来到绣坊,对崔宁说道:“崔姑娘,本王今日带来一位友人,想让他看看崔姑娘的修补技艺。”
崔宁心中疑惑,却还是恭敬地应下。
她转头,却见秦王身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。那人身着一袭青色长衫,面容俊美如玉,眉眼间带着一丝清冷,却又隐约透着一丝温柔。
正是裴郎。
崔宁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。她没想到,会在这里再次见到裴郎。
裴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他看着她,仿佛有千言万语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“裴郎。”崔宁轻声唤道,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。
裴郎走到她身旁,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古籍上,轻声说道:“崔妹妹,你将这些古籍修补得很好。”
崔宁心中一暖。她知道,裴郎是在夸赞她。
秦王见两人相见,便识趣地离开了,留下他们两人独处。
“裴郎,你为何会来这里?”崔宁问道。
裴郎叹了口气,道:“我一直知道你在这里。只是,我一直不敢来见你。”
崔宁心中一酸。她知道,裴郎是为了她好。
“裴郎,你与柳小姐……”崔宁欲言又止。
裴郎眼中闪过一丝痛苦,道:“我与柳如烟的婚事,是老夫人定下的。我无法违抗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崔妹妹,我从未忘记你。”
崔宁听了,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。她知道,裴郎的心中,也一直有她。
“裴郎,我们之间,终究是……”崔宁哽咽着说道。
裴郎伸手,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,道:“崔妹妹,我知道我们之间,有太多的阻碍。但是,我不会放弃你。”
崔宁心中一震。她没想到,裴郎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“裴郎,你……”
裴郎打断她的话,道:“崔妹妹,我已与老夫人坦白。我告诉她,我心中只有你。我不会娶柳如烟。”
崔宁闻言,心中惊喜交加。她没想到,裴郎竟然会为了她,做出如此大的牺牲。
“裴郎,你这样做,会得罪老夫人的。”崔宁担忧地说道。
裴郎笑了笑,道:“为了你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崔妹妹,你可愿与我在一起?”
崔宁看着他深情的目光,眼中充满了感动。她知道,她这一生,都无法再遇到一个像裴郎这样爱她的人了。
“我愿意。”崔宁轻声说道,眼中泛着泪花。
裴郎闻言,紧紧地抱住了她。他知道,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。
然而,他们的幸福之路,并非一帆风顺。老夫人得知裴郎拒绝娶柳如烟,大发雷霆。裴夫人和柳如烟更是将崔宁视为眼中钉,肉中刺。
裴府再次掀起了轩然大波。
10
裴郎为了崔宁,坚决拒绝了与柳如烟的婚事,这在裴府掀起了滔天巨浪。老夫人气得卧病不起,裴夫人更是将崔宁视为狐媚子,认为是她蛊惑了裴郎。柳如烟则哭闹不休,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崔宁身上。
“崔宁,你这个贱人!你毁了我的婚事,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柳如烟冲到崔宁的绣坊,指着她破口大骂。
崔宁只是平静地看着她,道:“柳小姐,裴郎的心意,并非你我可以左右。”
“你胡说!”柳如烟气得脸色铁青,“若不是你勾引裴郎,他怎会悔婚?”
崔宁叹了口气,道:“柳小姐,你若真爱裴郎,便该尊重他的选择。”
柳如烟哪里听得进去,她挥舞着手,就要朝崔宁打去。
正在这时,裴郎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绣坊门口。他看到柳如烟对崔宁动粗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“柳如烟,你住手!”裴郎厉声喝道。
柳如烟被裴郎的声音吓了一跳,连忙收回手。她看到裴郎冰冷的目光,心中一阵委屈。
“昭表哥,你为何要为了这个女人凶我?”柳如烟哭着说道,“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!”
裴郎走到崔宁身旁,将她护在身后,然后对柳如烟说道:“柳如烟,我从未承认你是我的未婚妻。我的心意,早已向老夫人表明。我爱的人,只有崔宁。”
柳如烟听了,脸色煞白。她没想到裴郎会当着崔宁的面,说出这样的话。
“昭表哥,你……你怎能如此绝情?”柳如烟哭着跑开了。
裴夫人得知此事,气得差点晕过去。她找到裴郎,苦口婆心地劝说。
“昭儿,你怎能如此糊涂?崔宁不过是个继女,她的身份,如何能配得上你?”裴夫人说道,“你若娶了她,裴家的门楣,可就毁了!”
“母亲,孩儿的心意已决。”裴郎语气坚定,“孩儿此生,非崔宁不娶。”
裴夫人见裴郎如此执拗,心中又气又急,却又无可奈何。她知道,裴郎的性子,一旦认定的事情,是绝不会轻易改变的。
老夫人得知裴郎的态度,心中虽然生气,但最终还是妥协了。她知道,裴郎为了崔宁,连性命都可以不要,又怎会在乎区区一个婚约?
她召集裴家人,宣布了裴郎与崔宁的婚事。
这个消息在裴府掀起了轩然大波。许多裴家族人对此表示不满,认为崔宁的身份不配嫁给裴郎。
然而,裴郎却不顾一切,坚持要娶崔宁。他甚至威胁老夫人,若是不让他娶崔宁,他便辞去翰林院的官职,带着崔宁远走高飞。
老夫人最终还是被裴郎的决心所打动。她知道,裴郎是真心爱着崔宁。
在秦王的帮助下,老夫人最终同意了裴郎与崔宁的婚事。
婚礼在裴府举行,虽然没有大张旗鼓,却也温馨浪漫。崔宁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,头戴凤动。她知道,裴郎是真心爱着崔宁。
在秦王的帮助下,老夫人最终同意了裴郎与崔宁的婚事。
婚礼在裴府举行,虽然没有大张旗鼓,却也温馨浪漫。崔宁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,头戴凤冠霞帔,美艳不可方物。裴郎身着喜服,英俊潇洒,眼中充满了对崔宁的深情。
在亲友的祝福下,两人拜了天地,结为夫妻。
婚后,崔宁与裴郎恩爱有加。崔宁将裴府的产业打理得有声有色,为裴家带来了丰厚收益。她还积极参与慈善事业,为百姓做了许多善事。
裴郎则在朝中屡建奇功,深得皇帝赏识。他清廉正直,为民请命,赢得了百姓的爱戴。
崔宁与裴郎的爱情,也成为了京城的一段佳话。人们都说,崔宁是裴郎的贵人,是她让裴郎变得更加优秀。
而崔宁,也从一个寄人篱下的继女,成为了名动京城的裴夫人。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善良,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和爱戴。
岁月流转,崔宁与裴郎相守一生,琴瑟和鸣。
他们的爱情,如同一坛陈年老酒,越酿越醇厚。
他们用自己的故事证明,真爱可以跨越身份的鸿沟,可以战胜世俗的偏见。
声明: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,采用文学创作手法,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。故事中的人物对话、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,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。
国督配资,免息配资平台,汇配资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